简单的复杂

十六世纪,第一批便携钟表在德国纽伦堡被Peter Henlein制作。500多年过去,和我们今天见到的钟表变化并不大。表盘上面带有刻度,通过中央旋转的指针来指示时间。期初的钟表只有时针,后期才逐渐增加上了时针、分针。这种没有复杂功能的作品被称为“Time Only”,构成了世界钟表发展的基础。计时、三问、万年历、陀飞轮等众多功能都是在其上演变而来。

而对于时间的显示,传统的时分针既是基础,也可以称其为“枷锁”。几百年间,无数的制表大师都在挑战跳脱出这一牢笼。1656年,当时罗马著名钟表匠家族的Campani兄弟为教皇亚历山大十二世设计的夜钟。失眠的教皇要求能够在黑暗中读取时间,因此在钟壳内放置了一盏油灯,照亮表盘,让他通过镂空数字读取时间。这一的设计在英文中被常称为“Wandering hours”时间漫游,或者“Star Wheel ”星轮。

1830年左右,Blondeau为法国国王Louis-Philippe做出跳时怀表,依靠旋转的数字圆盘来显示时间,这是目前最早可以追溯到的纪录。跳时怀表的大规模发展则是在1884年后,IWC万国表采用了钟表匠Joseph Pallweber开发的波威柏系统。1930s,随着装饰艺术的兴起,这种独特的时间显示方式受到了追捧,迎来爆发,诞生了诸如卡地亚Guichet、百达翡丽Tortue跳时、劳力士王子跳时等诸多经典古董款。

如果谈到千禧年以后的真正创新,一定绕不开HYT的液压显示。在表壳内部设置有一套由环形玻璃管+2个泵组成的系统,通过不相容的液体分界线来显示当前的小时。听起来并不算复杂,难度在于显示的准确,以及考虑温差带来的热胀冷缩。更难的地方在于这一套液压系统并没有现成的供应商可以代工,需要自己从头开始,甚至得自己去先开发加工设备。所以在HYT于2012年发布首款产品的当年,就直接获得了GPHG的最佳创新奖,实至名归,毕竟古往今来第一人。

不过在此之上,对于时间显示的革新,还有更进一步的雅典FREAK奇想。2001年,Freak奇想在巴塞尔钟表展的首秀就已经打破了我们对于钟表的常规理解。没有传统时针、没有传统分针、没有传统表把,而是将机芯作为指针来显示时间,融为一体。「雅典表Freak奇想系列腕表是近20年来彻底改变制表业的十款腕表之一。」——《纽约时报》在这一设计的背后,是两位表圈大咖的通力合作。一位是今天被誉为“瑞士复杂机芯教母”的Carole Forestier-Kasapi,她于1997年发明了表圈调节“卡罗素”结构,去掉了传统的表把;而另一位则是天才制表师Ludwig Oechslin,他打破了制表规则,将卡罗素机械结构作为60分钟旋转一圈的时针,用于显示时间。创新性地把卡罗素旋转速度慢这个缺点转化成了优点,设计得更加有趣。

只显示时间的钟表被称为“Time Only”,我们往往以基础款、简单款的词汇来翻译它。
但放在Freak奇想之上,却显得有点不合适。它所呈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简单的复杂”。

历经20多年的演化,Freak奇想已经不再是单独的一枚手表,而是成为了雅典的经典系列。我查了一下,从2001年发布,20多年的时间里面,品牌居然发布了近40款。并且这40并不是简单地换表盘颜色、表壳材质那种操作,而是各有不同的创新,从机械结构再到材料科学,一次次地突破。2023年,被誉为“钟表界奥斯卡”的GPHG日内瓦钟表大赏上,雅典的Freak奇想更是斩获了重量届的大奖--“最佳标志奖”。就在昨天,雅典发布了2024年的新款FREAK S NOMAD。在雅典这个创立快180年历史的钟表品牌的最新作品上,让我们看到了过去和现在、传统与创新的结合。

我们大众都有一种认知,历史悠久的钟表品牌一定是传统守旧的,无论设计而或是功能,和新锐、创新必定毫无关联。法国独立制表人Denis Flageolle分享了一个很“反常”的观点,“制表传统就是创新,今天我们信奉的传统制表大师,比如Ferdinand Berthoud、Jean-Antoine L'Épine 和 Abraham-Louis Breguet,他们在他们所处的年代都是干的最创新的钟表”。仔细思考后,发现说得很对。任何存续超过百年的品牌,基因里面肯定带有“创新”,不然中途抵御不了时代的潮流汹涌,早就破产倒闭了。1846年,Ulysse Nardin在瑞士力洛克创立了同名的钟表品牌。在当时,他们家是以精密的天文台船钟闻名于世,为航行在茫茫大海中的帆船提供定位时间,用以辨别方向。1936年出版的民国第一版《辞海》中,雅典表成为最早,可能也是唯一,被记载的瑞士钟表品牌。甚至《辞海》在“计时表”(Chromometer)词条中单独提及:“现今以瑞士国那丁(Nardin)公司制造者最佳。”

今年的这枚FREAK S NOMAD,单看名字就比较好理解,可以划分为“S“和”NOMAD”。尾缀“S”,感觉就像性能跑车的单独标注一样,代表它和普通款的差异。全新的Freak S延续了Freak系列的造型设计传统,没有表把、没有传统指针、没有传统表盘。通过外沿旋转的白色三角标志来代表时针,而分针则是中间可以每60分钟360°旋转一圈的Karrusel卡罗素结构。比如上图显示的时间就是10点10分。Karrusel卡罗素对于大部分表友而言比较陌生,其实它和陀飞轮类似,都是将游丝摆轮系统360°旋转,用以抵消地心引力对于手表的影响,让走时更加精准。陀飞轮比较常见,但是卡罗素很少。原因在于卡罗素转动的来源更靠近发条盒,所以它旋转的速度比较慢,普遍在1个小时一圈。这样对于地心引力的抵消效果在理论上肯定没有60秒一圈的陀飞轮强。

后来,宝珀将卡罗素的速度调快,发布了一分钟卡罗素,和常见的陀飞轮在外观上区别不大,普通表友很难区分了。2001年,雅典推出了Freak系列,沿袭了经典的卡罗素设计,但是在它的基础上做了革新。将卡罗素机械结构作为60分钟旋转一圈的时针,用于显示时间。创新性地把卡罗素旋转速度慢这个缺点转化成了优点,设计得更加有趣。甚至还被《纽约时代》评为“近20年来彻底改变制表行业的20块腕表之一”。因为驱动卡罗素旋转的能量更靠近发条盒,所以能带动的机械机构可以做得更大、更复杂,而本次Freak S的最大变化之处便在于此。雅典居然在之前的Freak基础上升级成了“倾斜+差速+双摆轮+钻石硅”卡罗素,直接把我看呆了....整个卡罗素结构仿佛就是《星球大战》中的歼星舰,左右两个20°倾斜摆轮乃飞船的涡轮发动机,立体差速器则是等离子火焰喷射口。“战舰”的前端填涂有Super-LumiNova®夜光,就像重型增压激光炮一般。Freak S的“S”自然也可以理解为Space太空飞船。

而”NOMAD”则是游牧民族的含义,这里代表着飞船造型下的表盘。其呈现的凸起造型 和 沙丘色,仿佛就是游牧民族所生活的荒漠地带。表款中文名字翻译为“行者”,强调了无论是在茫茫沙漠 还是 浩渺太空中的前行探索,将上下元素结合在了一起。之所以会单独标注,那是因为这里的表盘并不是通过常见的印刷、冲压工艺制成,而是采用传统的Guilloche玑镂雕刻。

Guilloche玑镂最早可以追溯到16世纪,使用的是一种名为“玫瑰车床”的工具在物体上雕刻出规律的花纹。作为装饰艺术,在18世纪被引入到了钟表。雕刻的时候,金属底板不动,然后匠人使力推动刀头,刀头则根据模具上面的花纹作起伏运动,进而留下美丽的花纹,更换模具就能更换花纹。

听起来非常简单,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很考验匠人的手艺。反复的花纹是一圈一圈叠加而成,首先是每一圈雕刻的力度需要相同,不然刀痕就会不流畅。并且还需要一气呵成,如果中途停顿再旋转推进,很有可能就产生了细微的钝口。

一圈雕刻完成以后,需要进行切口换位。这里的要求更加严苛,稍有不慎,就会产生重叠和错位。一刀下去,只能成功,一旦失误,前功尽弃。
每一枚FREAK S NOMAD的表盘都需要玑镂大师完成240次的换刀操作,每一圈则得连续不断,一气呵成,耗时长达三小时方能完成。

在今天,市面上也有不少类似这样纹路的表盘,大部分表友单看照片很容易将其混淆。他们其实并不是采用玑镂雕刻而成,而是使用印刷、冲压,而或是CNC数控机床。因为这种传统的玑镂工艺非常繁复,不少品牌都选择放弃。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早期的皇家橡树离岸就是采用玑镂雕刻表盘,而现在除了特别纪念款,全部都换成了冲压。拿到实物细看,是没有皇家橡树表盘上那一圈圈的环形雕刻刀痕。

今年的雅典新款FREAK S NOMAD就一款古今兼备的作品,在它的上面既可以看见18世纪的传统玑镂雕刻装饰艺术,又能领略21世纪的尖端科技,从硅质摆轮到钻石硅晶体擒纵,再到垂直离合差速器链接的双摆轮卡罗素。第一感觉是混搭,但细品又却是跨越三个世纪的制表造诣的交融。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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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表奇想系列2513-500LE-4A-GUI/3A
雅典表奇想系列2513-500LE-4A-GUI/3A
  • 格:暂无报价
  • 列:奇想
  • 型:自动机械
  • 号:UN-251
  • 径:45mm
  • 质:钛金属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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