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ncpain宝珀文化大使梁文道 我们在海上依靠船,在世上依靠图书馆
       “唤醒海洋意识,传递生命激情,保护蔚蓝海洋”是经典时计的缔造者、瑞士顶级腕表品牌Blancpain宝珀的坚定信念。Blancpain宝珀以“心系海洋”之名,在全球范围内推动多项海洋公益事业的前进,召唤公众对海洋的关注、了解、热爱与保护。近日,Blancpain宝珀在北京召开“噚见浩瀚——Blancpain宝珀‘心系海洋’巡回主题展”新闻发布会,宣布今年年初在巴塞尔高级钟表展上首秀的 “心系海洋”主题展首站落地北京。这一主题展丰富呈现包括原始海洋考察计划、腔棘鱼探险研究项目、世界海洋峰会等项目的成果与最新进展。

       发布会同时也宣布了“流动海洋图书馆”的正式启航。作为海洋意识宣传的国内试点项目,品牌宣布与国家海洋局宣教中心,在福建省晋江市深沪镇华峰小学,共同成立全国首座海洋公益图书馆。这一特别发起的“流动海洋图书馆”计划,邀请与会媒体身体力行,所有获捐图书将随“心系海洋”主题展,广泛传播海洋之美。自此,Blancpain宝珀将致力参与海洋意识推广模式的积极探索与实践,期待未来数年内,建设更多有效传播海洋意识的公共教育设施与路径。

       此次发布会由Blancpain宝珀文化大使梁文道先生主持,他娓娓道来海洋的神秘之美,与人类生存的息息相关,结合近年来海洋生态的破坏状况,强有力地唤起现场观众的使命感与紧迫感;并畅谈通过阅读认识海洋的审美经验——公众唯有了解海洋所容纳的人类记忆、勇气和希望,认知人类和海洋的紧密联系,才有助于更好地投入到海洋公益事业中。

 安立克•萨拉博士(Dr. Enric Sala)

“要了解世界的真相,往往需要换一个角度”

       现在,让我们谈谈为什么要讨论海洋这个问题? 

       大家也许听过,全世界最优秀的天文观测地点是在夏威夷。那里有一座莫纳克亚火山,山体4205米高,坡度比较平缓,气候条件很适合建天文观测站,所以大约有十几个国家以及机构,比如美国,都在当地建了天文观测站。这座山表面看起来不算太高,但要想真了解这座山,不仅要看天上星星,还得往下看,看到山脚边的海。倘若进入海洋,你就会发现这座山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座山有人说它其实有10205米,有另外一种算法说17205米,无论哪个数字,至少我可以说它超过珠穆朗玛峰,是世界最高峰——如果从根部算的话,而那个根部是你看不到的地方。要了解世界的真相,往往需要换一个角度。假设你是太空宇航员,当航天飞行器冲出地球离开大气层,慢慢越离越远,这时候你回头看,会看到很壮丽,甚至有些孤独、忧郁的蓝色星球,你会发现我们居住的地方原来是蓝色,而构成蓝色的理由便是因为海洋。

       那么,如果我们真的跃入海面,究竟会看到什么呢?以下这些照片全是国家地理杂志原始海洋考察计划所呈献的摄影作品,这也是宝珀参与的国际海洋公益项目之一。你在天上看到多少星星,在海底就会看到同样多甚至更多的星星。

 皮特凯恩(Pitcairn)海域的神仙鱼

       有潜水经验的人知道,当我们穿越水面,如果在傍晚或夜晚,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你打开灯一看,发现也许是这样的东西:一些废弃物,河流带来的工业污染物,像绿锈一般,或是一把“生在”在海胆上的废弃的剃刀。这就是被人们丢弃进河流的垃圾,在海底组成的画面。我们想要了解海洋,就需要穿越表面,看到这些景象,明白我们生存环境存在问题,明白我们“病了”。

 德斯温特德群岛(Desventuradas)海域拍摄到的海胆与废弃的剃须刀

       当然,有时候我们对于有没有病,不是特别在乎。我今天吃早饭时,一个服务生跟我聊天,问我如何看待北京的雾霾问题?我说你应该问问另一头,不应该问我。他说,雾霾是经济发展的必然阶段和结果,由于是必然阶段和结果,所以它不算污染。我想了半天才慢慢懂得他在讲什么,但是假如这就是我们对于环境的观念、对于环境破坏的想法、对于污染的认知,假设这样的认知不是一两个人怀有,而是很普遍,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我们现在在北京谈论海洋的破坏,也许很多人觉得离我们太遥远,跟我们关系不大。但事实上,2006年,美国和加拿大的学者发起的一项共同研究表明,按目前污染趋势和滥捕趋势,到2046年,海洋里边就再也没有野生鱼类。这个说法后来遭到很多人质疑,但是,无论是不是杞人忧天,我们至少能看到一种可能性——我们将是地球上最后一代吃得上野生海洋鱼类的人类。

       由于意识到海洋生态保护这么重要,所以1926年世界国家公园大会提出海洋保护区概念,并且在1988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第17届明确海洋保护区目标。其实能做还有很多,现在有机构加入庞大的当中,例如宝珀所参与的国家地理原始海洋计划,到今天为止,已经成功保护220万平方公里海域,大约是50个瑞士面积。

天空的眼睛,海洋的心

       今天,各位朋友都带来了你们要捐给海洋图书馆的书籍。接下来,我也趁机介绍一下,我所捐赠的书。书名是《天空的眼睛》,作者名字很奇怪,叫做夏曼•蓝波安,一名台湾原住民作家。台湾原住民以前叫亚美人,这个部落今天应该不超过1万人左右,夏曼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见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长的挺高、很壮实、皮肤晒得黑黑。他是典型的南岛渔族人,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坐在我旁边吃饭,我很关心他的吃相。我知道他是来自台湾东南离岛的原住民,这个部落以捕鱼为生,但他居然一条鱼都不动。马来西亚的河鱼很好吃,河床很干净,长出来鱼很壮实。所以,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很认真地回答:“因为这些鱼,我的祖先不认识。”

       我没有办法听得懂,什么叫我的祖先不认识这些鱼?原来是因为这些鱼是河流的鱼,而他们是海岛上人要吃海岛鱼。夏曼告诉我,祖先们会告诉他们,能吃什么鱼,不能吃什么鱼,男人应该吃什么鱼,女人应该吃什么鱼,一切都是有规定的。比如有一种鱼叫浪人鲹,他们叫坏鱼,大陆这边叫珍鲹,这种鱼非常壮,所以比较适合男人吃,肉质细致的好鱼要留给女人。而有的鱼是邪恶的鱼,比如旗鱼绝对不吃,因为它长得像魔鬼。

       夏曼现在50多岁,曾经的硕士,在台湾相当有名的一位作家,但是身上仍然流着祖先的血液。我问他,你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奇怪?原住民语言音译过来的吗?原来,他的名字一辈子要改两回,第一回小时候有个名字,当他有一天长大成人结婚生了孩子就不再用。现在的名字,蓝波安是他儿子的名字,夏曼是爸爸的意思,整个名字加起来就是“我是我儿子的爸爸”——当你成为父亲,某某的爸爸就是你的第二个名字。认识他之后,我开始读他的书,我进入中文世界里边没有见过的一个世界。

       中国文学的谱系中,海洋文学一向是相对缺失的。我们中国海岸线非常长,但是我们并没有《老人与海》。古代文学阿拉伯文学中有很多歌咏海洋的诗歌,但我们从古至今一谈海洋,仿佛都很险恶,要么出去是险滩,要么出去就基本回不来。文学是构建我们世界观的,所以我在夏曼•蓝波安书里看到原来有这样的海洋世界存在,并被语言、文字保留。

       《天空的眼睛》为我们展开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他们通常在晚上出海捕鱼,怎么辨别方向?就要看天上的星星。他们管星星叫天空的眼睛,如果看到海浪的话,就叫大海的手指。他们凭借着伸手触摸大海,人类的手指与大海的手指交互,看着天上眼睛辨别方位,通过空气的气味判断今天鱼群将往哪个滩涂聚集。

       他们相信鱼类是有灵魂的,强壮的男人通过捕捉一条大鱼证明自己。在他们眼中,鱼不仅是美食,而且是对手。这本书把叙事者转化为浪人鲹,钓到它的是一个出海几十年的渔民。大型的鱼年纪够大,对付人类时间够长,完全知道怎么摆脱鱼线。这种斗争充满敬意,因为我的爸爸认识你的爸爸,我知道你的灵魂,你知道我的灵魂。有时候他们互相引诱,渔民会忽然停在海上边开始低沉嗓音哼歌,这些歌是给鱼听的。

       他们连时间历法都跟我们不一样,有点像中国传统的黄历,但又不尽相同,   因为在这种叫夜历的历法中,每个夜晚都有自己的名字,所以一年365天有365个不同的名字。他们每天通过对海洋的观测,来确定自己应该做什么。每年最重要的飞鱼季节,大片飞鱼冲向这个岛,那么就捕飞鱼,绝对不捕杀任何其他鱼类。因为轮到别的鱼休息了,很多大鱼也想要吃飞鱼,人类应该和它们一起分享飞鱼。直到今天,就算这个部族已经进入现代化,还是绝对不用大型拖网,因为对海洋的破坏就是对人类的伤害。

       在我看来,再没有什么书更适合捐赠给“流动海洋图书馆”。他的书相当薄,随便一翻可以看到他的语言特色,因为他的语言是国语,当他用中文写作时写出了海洋的感觉,像在大海中摇着独木舟,摇摇摆摆,这里边看到他很多亲身的故事。比如他给我讲过,在大伯去世的当天早上,他带着自己打造的鱼枪,下海射了一条大鱼,孝敬即将离世之人。大伯对他说,我兄弟的儿子,你的两个堂哥是男人中的女人,他们不够雄性化,所以今晚我要在你胸膛上断气。当他走的时候他们开始唱歌,大伯说,我灵魂前世的身体已经毁坏,今天我将回归海洋。

       “流动海洋图书馆”,在我看来这个名字很有诗意,它就像一艘船在海上边漂流。海洋的世界那么庞大,我们能够依靠就是一艘船,我们在世界上不理解事情那么多,所能依靠的也许只有像图书馆这般知识与智慧的结晶存在,才能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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