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之家 钟表文化]早在1930年代，钟表私人定制的流行催生了以钟表为主题的私人收藏的兴起。不过钟表作为一种大众公认的收藏品类进入人们的视野，是在1980年代经历了石英危机、机械制表浴火重生之后。

      一方面传统机械表在后石英危机时代寻求突围的过程中选择了个性化、艺术化的模式，另一方面钟表拍卖和全球交易的迅速成熟，将原先私密小众的钟表收藏推到了前台，推到了公众面前。

卡地亚典藏

      1973年11月20日，在佳士得日内瓦拍卖会上，一台卡地亚古董神秘钟的成交标志着一个对整个钟表行业都将带来深远影响的项目的开始：买下这台1923年由著名钟表大师Maurice Couët制作的神秘门廊钟的是时任卡地亚巴黎公司总裁Robert Hocq（1919-1979）。

“门廊”大型神秘钟，卡地亚巴黎，1923年

      在这之前很多年，卡地亚的决策层就开始筹备从市场上回购一些历史上的重要产品，并以此建立品牌的历史传承部门。Éric Nussbaum (1940-2003)加盟卡地亚，加快了将这一设想转变为现实的步伐。

      Éric Nussbaum的职业生涯起步于欧米茄的市场部，他为了学习更多钻石和彩色宝石的知识和技能，辗转于瑞士、德国、英国，服务于Gubelin等多家珠宝商。1969年，他加入了卡地亚并主持了日内瓦精品店的开设。从1973年到1975年，他主管Cartier慕尼黑分部，负责经营慕尼黑和日内瓦两家精品店。

      1975年到1983年间，他担任宝格丽家族成员Gianni Bulgari的私人助理，帮助他开设了宝格丽日内瓦公司。

    1983年，Éric Nussbaum回到卡地亚领导高级珠宝部门，同年，在品牌最高决策者Joseph Kanoui和Alain-Dominique Perrin的盛情邀约下出任卡地亚典藏（The Cartier Collection）项目的负责人。6年后，Éric Nussbaum的成就光芒初现：1989年，卡地亚在巴黎小皇宫举办了首场大型主题回顾展——卡地亚的艺术（The Art of Cartier）。

     如今，卡地亚典藏已汇集约3,500件作品，并不断扩大藏品规模，深受世界各大博物馆机构青睐，已陆续在全球多家顶级博物馆展出作品。

      在过去三十年中，我本人始终关注卡地亚典藏的动向，包括其在全球各地参与的大型活动，尤其是2009年和2019年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举办的展览。2017年，佳士得举行了“Éric Nussbaum私人收藏拍卖专场”，我也早早登记注册，苦战几天斩获了一支曾属于Éric Nussbaum本人的卡地亚“竹节”笔，留作我对Éric Nussbaum领衔卡地亚典藏时代的一个纪念。

珍稀藏品尽现眼前

      2022年12月，卡地亚携8款卡地亚典藏藏品及5款卡地亚古董珍藏系列作品于中国展出，这也是令古董表、高级制表的行家、玩家、藏家激动人心的时刻。

左至右：Santos腕表（1926年），Tank Cintrée腕表（1923年），Tank L.C.腕表（1925年），Tank Chinoise腕表（1929年）

左至右：Cloche腕表（1995年），Oblique腕表（1975年），Crash腕表（1990年），Pasha de Cartier自动上链旋转式表圈腕表（1986年）

      此次于上海展出的卡地亚典藏作品来自1923年至1995年间所塑造的Tank、Santos及Pasha等标志性系列作品，以及颠覆腕表美学规范的造型腕表——不对称表盘设计的Crash腕表与“微型座钟”造型的Cloche腕表，件件都见证了卡地亚过去百年间在制表技术和艺术上取得傲人成就。我在此挑出三件稍作介绍：

——Tank Cintrée腕表，卡地亚巴黎，1923年

      Tank Cintrée设计于1921年，紧跟着Tank的创始款而来，是最早展现卡地亚腕表造型魅力的产品。在设计上它采用了打破美学常规的长宽比约2：1的“狭长”布局，利用拱形的表壳强调了和手腕的贴合，隐约带有珠宝手镯的特色，是Tank家族中的颜值高手。

      因其长拱形的表壳和相对应的拱形表背对制造精度、防水垫圈以及机芯尺寸和厚度的要求较高，绝大多数Tank Cintrée都是限量款或者小批量的特别款，平时难得一见，只有在表迷的聚会中频繁露脸，所以也被卡地亚藏家视为“认证款”。

      1989年卡地亚以Tank Cintrée为蓝本推出量产的Tank Americaine，部分继承了超常的长宽比（尤其是中型款，长宽比几乎达到2：1）和拱形的外观，只是将表背改为平面，成功地延续了Tank Cintrée的高傲个性和优雅轮廓，被玩家称为“致敬Cintrée款”。

——Cloche腕表，卡地亚，1995年

      Cloche腕表的原型诞生于1922年，其设计灵感来自于书桌及床头放置的旅行钟，因此这些细节不仅表现在钟形的外观造型上，而且还将时标旋转了90度，把12点位移到了极不寻常的右侧（常规表的3点位），而此时的表冠就是这只腕上微型旅行钟的顶点。

     和Tank Cintrée一样，Cloche腕表曾经多次出现在卡地亚的产品目录中（1984年、1995年、2007年），但每次都是数量极少的限量系列。最近一次是在去年（2021年），不镶钻的黄金、玫瑰金、铂金款各100只，算是极其稀有了。

——Crash腕表，卡地亚伦敦，1990年

     1967年问世的Crash不光是卡地亚的明星产品，而且也是钟表业引以自豪的杰作。在玩家们看来，颠覆性的Crash不仅设计上惊世骇俗，也是卡地亚制表史上最为神秘稀有的作品之一。1967年面世的首批Crash腕表仅有12只，直至1980年代末期，卡地亚仅接受了极为少数的订单。自1991年起卡地亚陆续限量发行少数Crash腕表，在全球范围内采取订购方式。

     2005年，卡地亚曾为其巴黎和平街13号精品店特别订制了两款各限量13只Crash腕表以示纪念。2013年日内瓦高级钟表展上，卡地亚带来四款全新限量Crash腕表。2018年卡地亚宣布伦敦邦德街店以每月仅1只的频率向尊贵客户发售Crash，排队的名额转瞬即满。

      如此珍稀的Crash必定成为Kanye West和JAY-Z等流量巨星的最爱，也使得Crash在拍卖中的成交价水涨船高：2021年，一只 1970 年的Crash在苏富比日内瓦以 884,972 美元的价格成交；今年5月，另一只1969年的Crash在线上拍卖平台 Loupe This拍出165万美元的惊人价格。

可供选购的博物馆级藏品

      无论是行家、玩家，还是收藏家，大凡都有同一个梦想，就是把博物馆级（museum piece）的藏品带回家。

左至右：Vendôme腕表（1978年）、Pasha de Cartier腕表（1987年）、Pasha de Cartier腕表（1988年）、Santos-Dumont腕表（1982年）、Santos Galbee腕表（2012年）

      如今，机会来了：看完品牌珍藏的卡地亚典藏系列之后，卡地亚同时为大家献上了古董珍藏系列（Cartier Tradition）。按照卡地亚的官方介绍，卡地亚古董珍藏系列的作品大多来自品牌1900-2010年间的创作，每件作品都经卡地亚专家精心鉴定，严格按照品牌档案馆的记录修复后进行展售。所有卡地亚古董珍藏系列腕表均附有真品证书、最高八年的国际保证服务和全新腕表保护盒。

      其实卡地亚开展这项业务由来已久。很多年前我就在日内瓦的卡地亚精品店的二楼看到可供销售的古董钟表、珠宝的陈列，而后也注意到在巴黎、纽约、伦敦的卡地亚精品店中都有古董珍藏系列的陈列专区。

卡地亚拉夏德芳(La-Chaux-de-Fonds)腕表工作坊

      在一次和卡地亚形象、风格和传承部门总监Pierre Rainero的对话中，他告诉我卡地亚的古董珍藏系列主要来自品牌从市场收集来的状态良好、部件齐全的古董表，以及卡地亚典藏部门在回购古董表中有重复的产品。这些表在回收之后经过和原始档案记录仔细比对确保其状态完整无缺，再加以机芯保养和外观维护，最后还开具真品证书和最高八年的保质证书，配上全新的表盒，销售给对之心仪的顾客。

      卡地亚古董珍藏系列给了今天的行家、玩家、藏家一个难得的机会，去拥有一件经过品牌认证的“博物馆级”卡地亚古董表，梦想成真的同时也能享受品牌提供的全方位保障，实实在在的后顾无忧。

      此次展出并售卖的5款古董珍藏系列腕表既有1980-2010年代的Tank、Santos和Pasha等标志性系列作品，也有比较少见的1970年代的Vendôme系列腕表。

卡地亚：重新定义珍稀古董表

      进入21世纪之后，钟表收藏市场逐渐出现一些新潮流，撼动了数十年不变的传统格局，而卡地亚就是引发这一系列巨变的弄潮者。

Cloche腕表，Oblique腕表

      以往，人们对收藏级古董表的关注点集中在功能、机芯、工艺上，而卡地亚以充满想象的造型让藏家们眼前一亮，加上各种历史文化背景的加持，直接引发了造型表（shape watch）收藏新趋势，使得大批造型各异的卡地亚腕表迅速占据了拍卖市场的顶流。

      除了拍卖价格倍增等表面现象之外，卡地亚引领的造型腕表收藏潮还带出了一系列新概念：

——简单机芯基础功能款备受关注。换了十多年前，谁敢想象一只卡地亚的两针手上链表能拍出165万美元的天价？2021年10月16日在摩纳哥举行的“88 Cartier”卡地亚专场拍卖中，88只精品卡地亚古董表中仅有4只带有额外功能，简单基本款的比例超过95%。

——珍稀古董表也能戴着上班逛街。人们习惯了将价格昂贵同时也极其脆弱的复杂功能古董表藏在保险箱里，偶尔拿出来摩挲一下。卡地亚的很多简单功能珍稀古董表特别适合日常佩戴，发生故障造成价值折损的几率非常小。我自己就经常戴着二十多年前的Tank Cintrée上班。

造型各异的卡地亚腕表（图源网络）

——一不小心成了收藏家。很多年前我买的第一只卡地亚就是CPCP的单按钮计时表，当时完全没有想象这只表和收藏有什么联系。我的一位同事热爱卡地亚变化多端的造型，很早就默默地买了150周年限量版Driver、Cloche、Tank Basculante、珍珠链的Etrier、三色金链带款Ceinture，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造型款，现在看来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收藏家了。而且很有趣的一点，是这些“一不小心成为收藏家”的人群中，女性占比很多，这也在无意中颠覆了腕表收藏是男性专属的成见。（文/丁之向，部分图片源于网络，整理/腕表之家 张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