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之家 钟表文化] 雕刻,曾经一度被遗忘的艺术,正在制表业中复兴。2020年发布的全新时计为我们提供了绝妙的视角,得以领略这门技艺的复杂精湛及其可以创造的奇迹。
“当像金属一样的坚硬物质在你的手中成形时,会发生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实创造出此前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这种感觉真是非同寻常。”相信Olivier Vaucher对此应当深有感触,他于1978年在日内瓦成立的工作室在制表界备受推崇。17名专业大师以“一见倾心,激发梦想”为目标并肩工作,然而想要将梦想变为现实,天赋、经验和毅力缺一不可。
对18世纪的金属雕刻师来说,这都不足为奇。他/她们需先完成六年学徒期,出师后以散工的身份参观其他工坊,精进自身技艺,方能步入大师行列。18世纪,制表业在日内瓦兴起,罗纳河沿岸的“阁楼工匠”即是由此而来,同时这座城市还有200多名雕刻师。此后,该行业逐渐衰落。到1980年代,随着传统镂雕表盘被现代液晶表盘所取代,这门技艺也几乎完全销声匿迹。
幸好还有少数制表商,从未对机械表失去信心,进而把雕刻行业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百达翡丽就是其中之一。品牌在官网描述了如何“自一开始就为雕刻工匠提供工作,当装饰腕表不再流行时仍然坚持如此,从而使这些宝贵的知识得到留存。手工雕刻勉力幸存,如今重获需求。鉴赏家交口称赞,甚至大师工匠供不应求,下一代雕刻师的生存似乎也得到了保障。”
瑞士已经采取措施,确保对“下一代”进行适当的培训。在拉绍德封,Ecole d’Arts Appliqués开设了为期四年的手工雕刻课程,并为学生提供联邦文凭。自2016年以来,历峰集团在日内瓦高级制表园区提供类似的课程,向所有品牌开放。现在瑞士每年“生产”3到5名合格的雕刻师,后者将为制表品牌或专业工作室工作。刀凿在手,再过十年,他/她们就会获得处理更加复杂的技术,如印花粉转印法(浮雕的一种)等所需的经验。
浮雕是三项主要雕刻技术之一,其他两项分别为凹雕和镂雕,雕刻师利用这些技术将平坦的表面转换为精美的装饰。机芯零件以特殊工艺装饰,如旭日纹、圆形粒纹、蜗形纹和倒角,而表盘则以玑镂润饰。尽管大多数高级制表品牌都将这些润饰工艺用于机械制表,锦上添花;但并非所有品牌都把雕刻单独列出,特别对待。
最早这样做的是传奇制表商,其与装饰艺术的渊源和品牌自身一样古老,而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正是其中的领导者。其他品牌纷纷效仿,并设立了专门负责装饰艺术的特别部门。粗略数一下,卡地亚拉绍德封艺术大师工坊于2014年落成剪彩,宝珀和雅克德罗也有自家的专门工作室,复兴品牌播威一直在竭力培育助力打造品牌声誉的艺术,别忘了那些以玑镂为标志的品牌,如宝玑和帕玛强尼等。
或许更出乎意料的,是制表业“新浪潮”的代表们也为雕刻大师们提供了数不清的机会,展现其才华和技艺。去年,De Bethune曾推出Dream Watch 5 Armilia腕表。这款腕表由Michèle Rothen雕刻而成,其灵感源自漫画家François Schuiten的画作。今年,品牌又发布Dream Watch 5 Cempasúchil腕表。该腕表的雕刻工作同样由Michèle Rothen完成,其华丽的装饰借鉴了与墨西哥亡灵节相关的符号。Dream Watch 5 Cempasúchil腕表配备钛壳,并装饰金质嵌件,钛这种金属比钢更难雕刻。雕刻完成后,再经火焰加热(De Bethune在自家工厂开发出的冶金技术),赋予花卉图案微妙的色彩。
今年夏天Urwerk推出的UR-T8 Raptor腕表,其装饰图案直接取自《侏罗纪公园》。由Johnny “King Nerd” Dowell雕刻的两头霸王龙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他回忆说,“当我接到UR-T8腕表的润饰工作时,我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Urwerk全权委托我装饰腕表的正面和背面,这让我感受到了许多乐趣。表壳暗面启发了我创造出这种略具侵略性、危险性和原始性的图案。同时巧妙运用阴影和色彩的变幻,也让我沉醉其中。”这款腕表专为萧邦Art in Time画廊设计,并拍卖为摩纳哥红十字会筹集资金。
MB&F已经多次委托Eddy Jaquet雕刻Legacy Machine机芯,用品牌创始人Maximilian Büsser的话来说,就是“适度使用惊人的天赋”,类似“利用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演奏《致爱丽丝》”。可以说,是Maximilian Büsser邀请Eddy Jaquet装饰8枚Legacy Machine Split Escapements腕表的表盘,自由挥洒后者的才华和想象力,来描绘儒勒·凡尔纳小说中的场景。今年8月日内瓦钟表日期间,MB&F曾向公众展示了这些孤品时计。(图/文 腕表之家 许朝阳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