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之家 钟表文化] 查尔斯·维尔莫（Charles Vermot）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瑞士人，出生地距离真力时力洛克制表厂仅有五英里。大部分职业生涯里，他都为真力时计时机芯主要供应商工作，直到1959年真力时接管Martel Watch，查尔斯·维尔莫也随之加入。当时没有人知道，查尔斯·维尔莫会在真力时的未来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挽救El Primero机芯乃至整个品牌免于消亡。

年轻时的查尔斯·维尔莫

位于瑞士力洛克的真力时制表厂

       作为机芯坯件部门的高级工程师，查尔斯·维尔莫参与了许多精密机芯的研发，其中就包括可能是真力时最著名的El Primero机芯。经过长达五年的研发，真力时于1969年推出世界上第一款高频、自动、并具备日期显示的计时机芯。一方面，El Primero机芯的计时精度可达1/10秒，这在当时是无与伦比的；另一方面，El Primero是一体整合式计时机芯（区别于在已有自动机芯上增添计时模块），这在当时也是独一无二的。

真力时El Primero 3019PHC机芯

       然而，El Primero机芯无法立即挽救真力时的命运，研发的成本可能很大程度上拖垮了公司的财政。不久之后，真力时被出售给一家位于芝加哥的公司。这家公司名为Zenith Radio Corporation（1971年至1978年拥有真力时品牌），美国老板决定将公司资源集中投入石英机芯的研发，这也是当时所有传统瑞士制表商面临的共同挑战。

真力时El Primero Reference A386腕表

El Primero Reference A386腕表的标志性表盘

       作为回应，查尔斯·维尔莫致信芝加哥，希望说服美国老板不要放弃刚刚研发成功的自动计时机芯，他相信这些机芯将在未来发挥重要作用。但一切都是徒劳，信件如同泥牛入海，查尔斯·维尔莫的建议被忽视了。1975年，旧的Martel Watch大楼被关闭，El Primero机芯（以及当时制造的所有其他机械机芯）宣告停产，工具、机器和元件或被抛售或被销毁。

Martel Watch大楼

       这不是真力时独有的问题。三十五英里之外，Valjoux（即现在的ETA SA）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Caliber 7750计时机芯停产了，一时间，瑞士境内几乎不再生产自动计时机芯。然而，真力时仍在继续与新的管理层和新的发展战略做抗争。真力时的生产线不适用于石英技术，公司员工也不习惯。于是1978年，（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真力时被瑞士工业家重新买下。

        虽然已经离开多年，但从未被遗忘，El Primero机芯对于拒绝放弃机械制表的品牌仍然极具吸引力。1981年，Ebel决定购买未组装的El Primero Calibre 3019PHC机芯。真力时可以在三年的时间内逐步交付，同时衡量公众的反应。1982年，有传言称劳力士正计划对迪通拿进行现代化改进，这时Oscar Waldan走进劳力士的视线。此前，Oscar Waldan已经说服Ebel总裁投注El Primero机芯，这款计时机芯正是劳力士一直苦苦追寻的。

Ebel 1911 计时码表（1985年），搭载真力时机芯

       El Primero是一款自动机芯，这是想要对标志系列迪通拿（此前搭载Valjoux 72手动上弦机芯）进行现代化改进的劳力士所渴望的。或许更重要的是，El Primero十分纤薄，这意味着蚝式表壳无需任何改变。如果真力时能够恢复生产El Primero机芯，那么品牌就能签下为期十年、价值约七百万瑞郎的合同。但问题是El Primero机芯已经停产近十年，真力时能拿到合同吗？能！这要感谢一位幕后功勋。

查尔斯·维尔莫保存下来的一些元件，附有仔细说明

       查尔斯·维尔莫在Ponts-de-Martel工厂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违抗公司的命令，拆解生产El Primero机芯所需的设备，并将它们存储在工厂的阁楼间。石英危机席卷瑞士的十年间，那些设备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阁楼中，虽然难免沾惹尘埃，但功能性完好无损。一位上了年纪的工程师执着地“抱残守缺”，肯定有一些同事认为他感情用事，或者还有一些认为这是不切实际的妄想，但如果没有查尔斯·维尔莫，很可能如今力洛克的员工不会获得制表的工作。

劳力士迪通拿Reference 16520腕表

       当真力时急需这批设备，是查尔斯·维尔莫引领品牌找回留存的宝藏。感谢查尔斯·维尔莫的辛勤记录，重建生产过程的说明已整理成册，所有必需的元件都已仔细标记，真力时终于可以再次供应El Primero机芯，而不必在机器上重新投入太多。

劳力士Caliber 4030机芯，以真力时El Primero Class 400改造而来

       劳力士向真力时下了大量订单，但为了保留迪通拿的设计特色，订单中也规定了具体的改造要求，例如日期显示齿轮可以舍弃，机芯振频也降低至28,800次/小时（4赫兹）。1986年，真力时向劳力士交付了首批El Primero机芯——Ref. 4030；两年后，劳力士在巴塞尔国际钟表珠宝展上推出第二个迪通拿腕表系列。

真力时El Primero Chronograph Classic腕表

       短短几年内，El Primero从行将消亡一跃成为市场上最热门的机芯。到九十年代中后期，真力时的机芯产量已经超过腕表产量。1988年至2000年，仅迪通拿Ref. 16520一个型号，就应用了成千上万的El Primero机芯。一个了不起的壮举！

40周年（2009年）之际推出的El Primero 400自主机芯

       1999年LVMH接管真力时后，品牌和El Primero机芯的联系更加紧密。在幕后集团的全力支持下，真力时依托El Primero机芯推出诸多变体；积极研发新型技术，Striking Tenth（中央秒针每十秒旋转一圈）就是鲜明案例；品牌也增添了许多新的风格，如适合于正式场合的Chronograph Classic计时码表（搭载Caliber 4069机芯，不设日期显示和小时累计）。但四十年来，El Primero几乎保持不变，从来没有哪家瑞士制表商能与单款机芯，像真力时与El Primero机芯这样，做到步调一致，浑然一体。

真力时El Primero 410 Tribute to Charles Vermot限量腕表

真力时El Primero Chronomaster Power Reserve Charles Vermot腕表

       通过保护El Primero机芯，查尔斯·维尔莫也挽救了真力时，当然他的英勇行为也没有被力洛克遗忘。在秘密拯救El Primero四十多年后，他的名字和事迹随着特别限量腕表系列继续流传，这些腕表均配备纪念蓝色表盘，搭载查尔斯·维尔莫所珍视的标志性El Primero高振频计时机芯。（图/文 腕表之家 许朝阳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