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两年前的那个春天没有新冠病毒,一切井然有序,巴塞尔的阳光很好,山花都开了,Basel World国际钟表珠宝展正常举办,斯沃琪集团也还没离开。
高级制表品牌宝玑把一台手工雕刻机搬到了展会现场,玑镂刻花工艺大师演示和讲解之余,也手把手教驻足停留的观展者上手操作雕刻机。
一位来自亚洲的参观者饶有兴致,坐在了雕刻机前,在工艺大师指导下,左手旋转把手,右手压住雕刻刀载架,在金属表盘上雕刻出直线纹路。
2018年Basel World现场,宝玑展示玑镂刻花工艺
通过一台电子光学显微镜,雕刻刀头在表盘上的运动被投放到大屏幕显示器上,观展者可以清楚看到玑镂刻花表盘如何被制作。
尽管有工艺大师悉心指导,但表迷尝试刻画的简单直线纹并不怎么规整。不过让表迷们有机会了解高级制表背后的工艺和技术,甚至上手一试,足以令他们兴奋和满意。
玑镂刻花是传统的手工工艺,需要双手与眼睛熟练配合,确保雕刻花纹均匀一致。宝玑表盘上的装饰花纹常常有多种,又各有归属区域,实际制作时工序更加复杂,需要工艺大师熟练的技术与极大的耐心。
2020年3月,宝玑陆续推出了本年度新品,其中Classique经典系列7137腕表和7337腕表,再次以玑镂刻花工艺呈现出全新的表盘外观,同时两款腕表的月相显示也经过了全新设计。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137腕表白色金款
我们接下来欣赏一下宝玑2020年的新品,也简要回顾历史,了解阿伯拉罕-路易·宝玑先生如何将玑镂刻花工艺引入制表行业,以及宝玑作品风格的精髓。
01、经典系列7137腕表
经典系列7137腕表,是从宝玑历史怀表汲取灵感而制作的腕表代表作品之一,其盘面布局、指针和时标、盘面装饰等特色,均来自经典的宝玑历史作品。
宝玑No. 5自动上链打簧二问表,是宝玑先生早期的作品,于1794年完成,被售予法国的茹尔尼阿克·圣·梅尔德伯爵。
宝玑No. 5怀表
宝玑先生1775年在巴黎钟表堤岸创业,到了No. 5怀表这个阶段,历经近20年探索和磨练,作品已趋于成熟完美,玑镂刻花工艺装饰的表盘,罗马时标,镂空蓝钢指针等经典的宝玑风格都已奠定。
No. 5怀表表盘中央部分是巴黎鞋钉纹,动力显示和小秒针盘都是篮织纹,月相盘则是大麦纹;打簧报时功能的启动与后来常见的滑杆不同,是按压怀表吊环装置。
拟人脸月相显示设置于2点钟位置,小秒针盘位于6点钟位置,动力存储显示设于10点与11点之间,这样的盘面布局是宝玑先生的经典设计风格,出现在不少怀表作品中。
比如另一枚相同时期的古董怀表——宝玑No. 28自动上链打簧问表,也是采用了类似盘面布局,而且6点钟位置小秒针盘内还设置了日期窗口。
宝玑No. 28怀表@国际钟表博物馆
经典系列7137腕表的设计灵感,正是来自于宝玑No. 5和No. 28这一系列怀表,而且在售表款的玑镂刻花纹饰,如动力显示盘的波浪纹,设计风格便是参考了No. 28怀表。
2020年新款7137腕表的玑镂刻花纹饰经过重新演绎,巴黎鞋钉纹装饰表盘中央部分,日期显示小表盘饰以棋盘纹,动力存储显示区域则是篮织纹,与No. 5怀表有更多相似之处。
新品7137腕表有两个款式,18K白色金表款采用“宝玑蓝”金质表盘,18K玫瑰金表壳款搭配镀银金质表盘。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137腕表玫瑰金款
02、经典系列7337腕表
经典系列7337腕表,与7137腕表一样,也是从宝玑历史怀表汲取灵感制作的腕表代表作,其偏心盘面布局容易让人联想到经典的宝玑怀表。
腕表时分显示盘偏于6点钟位置,将12点钟位置留下月相显示空间,10点钟位置及2点钟位置分别设两个视窗,用于显示星期和日历。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337腕表白色金款
这种偏心盘设计是宝玑先生一个非常重要的风格创新,大约1812年开始出现于部分怀表中,并且被宝玑先生的后人传承,在宝玑各个时期都有精美作品。
宝玑巴黎博物馆内陈列展出的No. 3833二问报时怀表,便是这种盘面布局的代表之一,表盘以玑镂刻花分区装饰,偏心时分盘和小秒针盘都是篮织纹,而时分盘外侧表盘是环形排布的巴黎钉纹。
宝玑No. 3833怀表
宝玑先生之子安东-路易·宝玑执掌品牌时期,所制作的编号为No. 4579的触摸怀表,同样采用了类似布局。
与No. 3833怀表稍有不同的是,No. 4579怀表10点钟位置窗口是星期显示,而动力存储显示窗被设置在了2点与3点钟之间,并取消了小秒针。
宝玑No. 4579怀表
宝玑先生之孙路易-克莱芒·宝玑执掌时代,亦不乏此种表盘布局作品,如编号为No. 4916的打簧问表等。
该偏心盘设计成为宝玑的经典风格,一些复杂功能怀表亦在此基础上发展,增添时间等式显示,或者增加万年历显示等,宝玑No. 4691怀表便是这样。
宝玑No. 4691怀表
如今,宝玑经典系列7337腕表,是宝玑这一经典偏心式布局的当代继承者,腕表表盘上的玑镂刻花纹饰灵感同样来自这些古董怀表。
2020年推出的全新表款,时分显示盘装饰巴黎鞋钉纹,小秒盘以棋盘纹装饰,环形排布的大麦纹装饰外侧表盘。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337腕表玫瑰金款
与经典系列7137腕表相似,新款7337腕表也有两款,玫瑰金款搭配镀银金质表盘,白色金表款采用 “宝玑蓝”金质表盘。
经典系列7137和7337两款新表的月相显示采用了全新设计,以明亮的浮雕及磨砂凹槽描绘月亮,蓝色金质月相盘点缀繁星,相较于拟人化月亮脸,新款月相呈现出写实风格。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137腕表的月相显示
03、经典宝玑风格
欧洲艺术被分为不同的风格时期,在各行各业中都有所展现,钟表行业亦如此。十八世纪以前,制表业深受巴洛克风格和洛可可风格影响,从座钟到怀表,从基座到表壳,从盘面到指针,装饰都纷繁复杂,极尽奢华。
表盘常由黄金制成,经雕刻或珐琅装饰,呈现各种富有寓意的画作、肖像或者其他图案,又或镶嵌宝石等,表壳亦是如此;时标多以粗大罗马数字指示;指针甚为华丽,如我们常说的“路易十五”指针,显得短而粗。
路易十五时期洛可可风格座钟@苏富比
宝玑先生踏入制表行业的时候,艺术风格正转向新古典主义,他简化怀表设计,为其发明的自动上链怀表使用扁平化的表壳,去除多余装饰;表盘、时标以及指针,亦全部化繁为简。
他早期使用白色珐琅表盘,并设计了一种字体优雅小巧、清晰易读的阿拉伯数字时标,而这种数字今天被钟表行业广泛使用,被命名为“宝玑数字”。
1783年,宝玑先生发明了一种全新指针,针体纤细修长,针尖部分带有一个中空环,有时采用黄金材质,更多时候以蓝钢制作,该独特设计成为宝玑作品又一标志,同样以宝玑命名——“宝玑指针”。
宝玑怀表的珐琅表盘、宝玑数字和宝玑指针
到了1786年,宝玑先生又将传统的玑镂刻花装饰应用于钟表行业,一开始主要用在表壳上,取代洛可可式的华丽装饰,令表壳具有丝滑质感,既不反光,又可以增加表壳摩擦力,触摸起来也十分舒服。
不久之后,宝玑先生也将玑镂刻花装饰应用于表盘,相对于珐琅表盘更多搭配宝玑数字,他为玑镂刻花表盘更多搭配经过瘦身设计的罗马数字。
宝玑怀表的玑镂刻花表盘搭配罗马时标
玑镂刻花装饰的表盘,常以多种图案形成自然分区,将刻度环、小秒针、动力显示以及各种小表盘有效区隔,易于分辨和读取。
珐琅表盘搭配宝玑数字,玑镂刻花搭配罗马时标,宝玑指针等,这些源自宝玑先生的美学设计元素,成为宝玑风格的精髓,一直传承至今。
04、Guilloché,玑镂刻花
玑镂刻花一词,源自法语Guilloché,也翻译为“扭索纹饰”,钟表行业里还有一些其他翻译,如机刻雕花等。今天还在应用这项传统工艺的品牌已经不多,仅有几个历史悠久的高级制表品牌仍在坚持。
同珐琅工艺一样,玑镂刻花也是从其他行业引入钟表业。据考证这项手工艺起源于十六世纪,最初用于装饰家具、首饰盒、收纳盒以及纽扣等物品,由木料、象牙、兽角或珍珠母贝等材质精心雕琢而成。
玑镂刻花工艺早期用来装饰怀表的黄金表壳和表盘,到了腕表时代,机芯夹板、板桥以及自动摆陀等部件也被玑镂刻花润饰,玑镂刻花赋予了这些腕表与众不同的历史韵味,宝玑是这门古老手工艺的传承者和保护者之一。
2020年全新宝玑Classique经典系列7337腕表玑镂刻花摆陀
宝玑曾花数年时间收购古董手工雕刻机,精心修复后运至全球各地宝玑精品店,向世人展示传统工艺魅力,其中最古老的一台可追溯至19世纪20年代,陈列于宝玑巴黎博物馆内。
不仅如此,宝玑也推动手工雕刻机的现代化发展,在保留古董雕刻机核心特点的基础上,宝玑为其引入人体工程学设计,灯光照明系统,配备高倍光学显微镜和数字化显示器等。
如今宝玑工坊里有超过30台手工雕刻机,相当一部分宝玑腕表的表盘、表壳以及摆陀等零部件都经过玑镂刻花装饰。
手工雕刻机
玑镂刻花工艺的纹饰信息,被工匠制作记录在黄铜金属盘上,或者是放大的部件模型,然后通过手工雕刻机微缩刻画到表盘等小尺寸零部件上。
传统纹饰之外,宝玑的工艺大师还可以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发明出全新的玑镂刻花纹饰,比如新款Marine航海系列表盘中央部分的波浪饰纹。
2020年全新宝玑Marine航海系列5887陀飞轮时间等式腕表
在所有使用玑镂刻花工艺的宝玑作品表盘上,宝玑用很小的字体镌刻上“Swiss Guilloché Main”字样的签名,代表着其不凡出身和传统技艺。
今天的高精密数控机床无所不能,但坚持以传统手工工艺呈现腕表之美,正是高级制表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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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曦采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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